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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介词_吾闻先即制人

tamoadmin 2024-07-31 人已围观

简介1.文言文《后汉书.钟离意转》翻译2.《古代兵法散文·秦汉兵法·说苑》原文鉴赏3.汉书中的 是如何描述项羽的?4.项梁尝有文言文翻译与原文5.《孟子集注》卷五·滕文公章句上6.项羽本纪 节选译文先发制人是一个汉语成语,意思是指战争中双方,先发动的处于主动地位,可以控制对方。后也泛指争取主动,先动手来制服对方。《汉书·项籍传》:“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1]?《旧唐书·李密传》:寻复说让曰:“昏主

1.文言文《后汉书.钟离意转》翻译

2.《古代兵法散文·秦汉兵法·说苑》原文鉴赏

3.汉书中的 是如何描述项羽的?

4.项梁尝有文言文翻译与原文

5.《孟子集注》卷五·滕文公章句上

6.项羽本纪 节选译文

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介词_吾闻先即制人

先发制人是一个汉语成语,意思是指战争中双方,先发动的处于主动地位,可以控制对方。后也泛指争取主动,先动手来制服对方。

《汉书·项籍传》:“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1]?

《旧唐书·李密传》:寻复说让曰:“昏主蒙尘,播荡吴、越,群兵竞起,海内饥荒。明公以英杰之才,而统骁雄之旅,宜当廓清天下,诛剪群凶,岂可求食草间,常为小盗而已!今东都士庶,中外离心,留守诸官,政令不一。明公亲率大众,直掩兴洛仓,发粟以赈穷乏,远近孰不归附?百万之众,一朝可集,先发制人,此机不可失也!”

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三回:“大夫吕章进曰:‘天子无道,废嫡立庶,忠良去位,万民皆怨,此孤立之势也。今西戎兵力方强,与申国接壤,主公速致书戎主,借兵向镐,以救王后,必要天子传位于故太子,此伊周之业也。语云先发制人,机不可失。’”

《东周列国志》第一百一回:“赧王已闻秦王欲通三川,意在伐周,今日伐秦,正合著《兵法》‘先发制人’之语,如何不从?”

曲波《林海雪原》三:剑波没等这位警长开口,便理直气壮地来个先发制人。

房玄龄定计诛太子

房玄龄从小聪明机智,唐高祖李渊率军入关以后,投奔唐太宗成为其重要谋士。唐朝建立以后,太宗因功高权大,遭到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的嫉恨,多次遭到陷害。房玄龄对太宗另一重要谋士长孙无忌说:“现在大王与太子矛盾很深,无法调和,如果不早想办法,不但会危及秦王府,恐怕连国家都有覆灭的危险。我有一条计谋,不如效法周公的做法,先下手为强。有句古话:‘为国者不顾大节’。与国家沦亡,身名俱灭哪个强些?”长孙无忌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没敢说出来,今天你所说的,与我的想法太相同了。”于是,无忌将两个计谋告诉太宗。太宗又召房玄龄一起谋划。房玄龄说:“国家患难,历代都有,不是圣明之人,不能平定。大王功盖天地,不但人会为你谋划,就是神也会暗中帮助你。”于是,便与杜如晦一起同心协力,进行谋划。李建成非常痛恨他们二人,在高祖面前说他们的坏话,把他们赶出了李世民幕府。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前,又令房玄龄、杜如晦穿着道士衣服,偷偷潜回共同谋划。事变成功以后,房玄龄因功封为邢国公,升中书令,赐封一千三百户。

玄武门之变

唐高祖李渊的皇后窦氏生四子,长子建成为太子,次子世民为秦王,三子元霸早死,四子元吉为齐王。李世民在唐朝建立和统一战争中,屡立大功,权势很大,太子建成感到李世民威胁他的地位,就与元吉勾结想除掉李世民。当时李世民手下大将李靖、李等多次对他说:“大王因功高被怀疑,靖等愿效犬马之力。”劝李世民早想办法。武德九年(626年),突厥入归,唐高祖命元吉率兵抵抗。元吉乘机召集军队,准备与建成约定时间举事,除掉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等日夜劝李世民说:“事情已经非常危急了,如果不取应变行动,国家必定有灭亡的危险。周公是圣人,难道没有兄弟骨肉之情?为保存国家,大义灭亲。现在大王临危不断,坐等受屠戮,怎么成就道义?如果不纳我们的意见,我们将逃身草泽,不能够在大王身边。”李世民听从了他们的计谋。月三日,密奏建成、元吉挠乱后宫,并说:“臣没有丝毫对不起兄弟之处,今天他们想杀我,好像替王世充窦建德报仇。如果我今天冤枉而死,与父王永别,九泉之下见到王世充等贼也感到羞耻。”唐高祖听了以后,惊讶地说:“明天一定查问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四日,李世民率他的心腹九人到玄武门自卫,建成、元吉走到临湖殿,发现情况有变,马上回马,准备回宫府,李世民的伏兵出击,杀建成、元吉,扫除建成、元吉的残余势力。不久,李渊被迫退位,李世民即位,就是唐太宗。

文言文《后汉书.钟离意转》翻译

《项羽本纪》翻译如下:

原文: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译文:项籍是下相人,字羽。开始起事的时候,他二十四岁。项籍的叔父是项梁,项梁的父亲是项燕,就是被秦将王翦所的那位楚国大将。项氏世世代楚国的大将,被封在项地,所以姓项。

原文: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译文:项籍小的时候,曾学习写字识字,没有学成就不学了;又学习剑术,也没有学成。项梁对他很生气。项籍却说:“写字,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剑术,也只能敌一个人,不值得学。我要学习能敌万人的本事。”于是项梁就教项籍兵法,项籍非常高兴,可是刚刚懂得了一点儿兵法的大意,又不肯学到底了。

原文: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译文:秦始皇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项梁和项籍一块儿去观看。项籍说:“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项梁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胡说,要满门抄斩的!”但项梁却因此而感到项籍很不一般。项籍身高八尺有余,力大能举鼎,才气超过常人,即使是吴中当地的年轻人也都很惧怕他了。

原文:秦二世元年七月,陈涉等起大泽中。其九月,会稽守通谓梁曰:“江西皆反,此亦天亡秦之时也。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吾欲发兵,使公及桓楚将。”是时桓楚亡在泽中。梁曰:“桓楚亡人,莫知其处,独籍知之耳。”梁乃出,诫籍持剑居外待。梁复入,与守坐,曰:“请召籍,使受命召桓楚。”守曰:“诺。”梁召籍入。须臾,梁眴籍曰:“可行矣!”于是籍遂拔剑斩守头。项梁持守头,佩其印绶。门下大惊,扰乱,籍所击杀数十百人。梁乃召故所知豪吏,谕以所为起大事,遂举吴中兵。使人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于是梁为会稽守,籍为裨将,徇下县。

译文:秦二世元年(前209)七月,陈涉等在大泽乡起义。当年九月,会稽郡守殷通对项梁说:“大江以西全都造反了,这也是上天要灭亡秦朝的时候啊。我听说,做事情占先一步就能控制别人,落后一步就要被人控制。我打算起兵反秦,让您和桓楚统领军队。”当时桓楚正逃亡在草泽之中。项梁说:“桓楚正在外逃亡,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只有项籍知道。”于是项梁出去嘱咐项羽持剑在外面等候,然后又进来跟郡守殷通一起坐下,说:“请让我把项籍叫进来,让他奉命去召桓楚。”郡守说:“好吧!”项梁就把项籍叫进来了。呆了不大一会儿,项梁给项籍使了个眼色,说:“可以行动了!”于是项籍拔出剑来斩下了郡守的头。项梁手里提着郡守的头,身上挂了郡守的官印。郡守的部下大为惊慌,一片混乱,项籍一连杀了有一百来人。项梁召集原先所熟悉的豪强官吏,向他们说明起事反秦的道理,于是就发动吴中之兵起事了。(项梁)让人去接收吴中郡下属各县,得到了八千人的精英士兵。于是项梁做了会稽郡守,项籍为副将,去巡行占领下属各县。

原文:楚、汉久相持未决,丁壮苦军旅,老弱罢转漕。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项王令壮士出挑战。汉有善骑射者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杀之。项王大怒,乃自被甲持戟挑战。楼烦欲射之,项王嗔目叱之,楼烦目不敢视,手不敢发,遂走还入壁,不敢复出。汉王使人间问之,乃项王也。汉王大惊。于是项王乃即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汉王数之,项王怒,欲一战。汉王不听。项王伏弩射中汉王。汉王伤,走入成皋。

译文:楚、汉长久相持,胜负未决。年轻人厌倦了长期的军旅生活,老弱也因水陆运输而十分疲惫。项王对汉王说:“天下纷纷乱乱好几年,只是因为我们两人的缘故。我希望跟汉王挑战,决一雌雄。再不要让百姓老老小小白白地受苦啦。”汉王笑着回绝说:“我宁愿斗智,不能斗力。”项王让勇士出营挑战。汉军有善于骑射的楼烦,楚兵挑战好几次,楼烦每次都把他们射死。项王大怒,就亲自披甲持戟出营挑战。楼烦搭箭正要射,项王瞪大眼睛向他大吼一声,楼烦吓得眼睛不敢正视,两只手不敢放箭,转身逃回营垒,不敢再出来。汉王派人私下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项王。汉王大为吃惊。这时项王就向汉王那边靠近,分别站在广武涧东西两边互相对话。汉王一桩一桩地列举了项王的罪状,项王很生气,要和汉王决一战。汉王不听,项王埋伏下的弓箭手射中了汉王。汉王受了伤,跑进成皋。

原文:项王闻淮阴侯已举河北,破齐、赵,且欲击楚,乃使龙且往击之。淮阴侯与战,骑将灌婴击之,大破楚军,杀龙且。韩信因自立为齐王。项王闻龙且军破,则恐,使盱眙人武涉往说淮侯。淮阴侯弗听。是时,彭越复反,下梁地,绝楚粮。项王乃谓海春侯大司马曹咎等曰:“谨守成皋,则汉欲挑战,慎勿与战,毋令得东而已。我十五日必诛彭越,定梁地,复从将军。”乃东,行击陈留、外黄。

译文:项王听说淮阴侯韩信已经攻克了河北,打败了齐、赵两国,而且正准备向楚军进攻,就派龙且前去迎击。淮阴侯与龙且交战,汉骑将灌婴也赶来了,把楚军打得大败,杀了龙且。韩信趁此机会自立为王。项王听到龙且军败的消息,心里害怕了,派盱台人武涉前去游说淮阴侯,劝他联楚背汉,与楚汉三分天下。淮阴侯不听。这时候,彭越又返回梁地,断绝了楚军的粮食。项王对海春侯大司马曹咎等说:“你们要谨慎地守住成皋,如果汉军挑战,千万不要和他们交战,只要别让他们东进就行。十五天之内,我一定杀死彭越,平定梁地,回来再跟将军们会合。”于是带兵向东进发,一路上攻打陈留、外黄。

原文:外黄不下。数日,已降,项王怒,悉令男子年十五已上诣城东,欲坑之。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往说项王曰:“彭越强劫外黄,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归心?从此以东,梁地十余城皆恐,莫肯下矣。”项王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项王。

译文:外黄起先不归顺。过了几天终于投降了,项王很生气,命令男子十五岁以上的全部到城东去,要把他们活埋了。外黄县令门客的儿子十三岁,前去劝说项王,说道:“彭越凭强力威胁外黄,外黄人害怕,所以才姑且投降,为的是等待大王。如今大王来了,又要全部活埋他们,百姓哪儿还会有归附之心呢?从这往东,梁地十几个城邑的百姓都会很害怕,就没有人肯归附您了。”项王认为他的话对,就赦免了准备活埋的那些人。项王东进睢阳县,睢阳人听到这情况都争着归附项王。

原文:汉果数挑楚军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大司马怒,渡兵汜水。士卒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尽得楚国货赂。大司马咎,长史翳,塞王欣皆自刭汜水上。大司马咎者,故蕲狱掾,长史欣亦故栎阳狱吏,两人尝有德于项梁,是以项王信任之。当是时,项王在睢阳,闻海春侯军败,则引兵还。汉军方围钟离昧于荥阳东,项王至,汉军畏楚,尽走险阻。

译文:汉军果然多次向楚军挑战,楚军都没出来。汉军就派人去辱骂他们,一连五六天,大司马曹咎忍不住气愤,派兵渡汜水。士卒刚渡过一半,汉军出击,大败楚军,缴获楚军的全部物资。大司马曹咎、长史董翳、塞王司马欣等都在汜水边上自刎了。大司马曹咎,就是原来的蕲县狱椽,长史司马欣就是以前的栎阳狱吏,两个人都曾经对项梁有恩德,所以项王信任他们。这时候,项王在睢阳,听说海春侯的军队被打败了,就带兵往回赶。汉军当时正把楚将钟离昧(mèi,妹)包围在荥阳东边,项王赶到,汉军害怕楚军,全部逃入附近的山地。

原文: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译文:项王的部队在垓下修筑了营垒,兵少粮尽,汉军及诸侯兵把他团团包围了好几层。深夜,听到汉军在四面唱着楚地的歌,项王大为吃惊,说:“难道汉已经完全取得了楚地?怎么楚国人这么多呢?”项王连夜起来,在帐中饮酒。有美人名虞,一直受宠跟在项王身边;有骏马名骓(zhuī,追),项王一直骑着。这时候,项王不禁慷慨悲歌,自己作诗吟唱道:“力量能拔山啊,英雄气概举世无双,时运不济呀骓马不再往前闯!骓马不往前闯啊可怎么办,虞姬呀虞姬,怎么安排你呀才妥善?”项王唱了几遍,美人虞姬在一旁应和。项王眼泪一道道流下来,左右侍者也都跟着落泪,没有一个人能抬起头来看他。

原文: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平明,汉军乃觉之,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之。

译文:于是项王骑上马,部下壮士八百多人骑马跟在后面,趁夜突破重围,向南冲出,飞驰而逃。天快亮的时候,汉军才发觉,命令骑将灌婴带领五千骑兵去追赶。

原文:项王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耳。项王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

译文:项王渡过淮河,部下壮士能跟上的只剩下一百多人了。项王到达阴陵,迷了路,去问一个农夫,农夫骗他说:“向左边走。”项王带人向左,陷进了大沼泽地中。因此,汉兵追上了他们。

原文: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汉骑追者数千人。项王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令诸君知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译文:项王又带着骑兵向东,到达东城,这时就只剩下二十八人。汉军骑兵追赶上来的有几千人。项王自己估计不能逃脱了,对他的骑兵说:“我带兵起义至今已经八年,亲自打了七十多仗,我所抵挡的敌人都被打垮,我所攻击的敌人无不降服,从来没有失败过,因而能够称霸,据有天下。可是如今终于被困在这里,这是上天要灭亡我,决不是作战的过错。今天肯定得决心战死了,我愿意给诸位打个痛痛快快的仗,一定胜它三回,给诸位冲破重围,斩杀汉将,砍倒军旗,让诸位知道的确是上天要灭亡我,决不是作战的过错。”

原文:乃分其骑以为四队,四向。汉军围之数重。项王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

译文:于是把骑兵分成四队,面朝四个方向。汉军把他们包围起几层。项王对骑兵们说:“我来给你们拿下一员汉将!”命令四面骑士驱马飞奔而下,约定冲到山的东边,分作三处集合。

原文:于是项王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斩汉一将。是时,赤泉侯为骑将,追项王,项王嗔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为三处。汉军不知项王所在,乃分军为三,复围之。项王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其两骑耳。乃谓其骑曰:“何如?”骑皆伏曰:“如大王言!”

译文:于是项王高声呼喊着冲了下去,汉军像草木随风倒伏一样溃败了,项王杀掉了一名汉将。这时,赤泉侯杨喜为汉军骑将,在后面追赶项王,项王瞪大眼睛呵叱他,赤泉侯连人带马都吓坏了,倒退了好几里。项王与他的骑兵在三处会合了。汉军不知项王的去向,就把部队分为三路,再次包围上来。项王驱马冲了上去,又斩了一名汉军都尉,杀死有百八十人,聚拢骑兵,仅仅损失了两个人。项王问骑兵们道:“怎么样?”骑兵们都敬服地说:“正像大王说的那样。”

原文: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舣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

译文:这时候,项王想要向东渡过乌江。乌江亭长正停船靠岸等在那里,对项王说:“江东虽然小,但土地纵横各有一千里,民众有几十万,也足够称王啦。希望大王快快渡江。现在只有我这儿有船,汉军到了,没法渡过去。”项王笑了笑说:“上天要灭亡我,我还渡乌江干什么!再说我和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西征,如今没有一个人回来,纵使江东父老兄弟怜爱我让我做王,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纵使他们不说什么,我项籍难道心中没有愧吗?”于是对亭长说:“我知道您是位忠厚长者,我骑着这匹马征战了五年,所向无敌,曾经日行千里,我不忍心杀掉它,把它送给您吧。”

原文: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项王身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译文:命令骑兵都下马步行,手持短兵器与追兵交战。光项籍一个人就杀掉汉军几百人。项王身上也有十几处负伤。项王回头看见汉军骑司马吕马童,说:“你不是我的老相识吗?”马童这时才跟项王打了个对脸儿,于是指给王翳说:“这就是项王。”项王说:“我听说汉王用黄金千斤,封邑万户悬赏征求我的脑袋,我就把这份好处送你吧!”说完,自刎而死。

项羽本纪简介:

《项羽本纪》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创作的一篇文言文,收录于《史记》中第七卷,它写的是关于西楚霸王项羽的本纪,记录了秦末项羽光辉壮烈的一生。

《项羽本纪》通过叙述秦末农民大起义和楚汉之争的辽阔历史场面,生动而又深刻地描述了项羽一生。

项羽(公元前232年―公元前202年),名籍,字羽,秦末下相(今江苏宿迁)人,楚国名将项燕之孙,他是中国军事思想“兵形势”代表人物(兵家四势:兵形势、兵权谋、兵阴阳、兵技巧),堪称中国历史上最强的武将之一,古人对其有“羽之神勇,千古无二”的评价。

《古代兵法散文·秦汉兵法·说苑》原文鉴赏

钟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也。少为郡督邮。时部县亭长有受人酒礼者,府下记案考之。意封还记,入言于太守曰:“春秋”先内后外,《诗》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明政化之本,由近及远。今宜先清府内,且阔略远县细微之愆。”太守甚贤之,遂任以县事。建武十四年,会稽大疫,死者万数,意独身给医药,所部多蒙全济。

举孝廉,再迁,辟大司徒侯霸府。诏部送徒诣河内,时冬寒,徒病不能行。路过弘农,意辄移属县使作徒衣,县不得已与之,而上书言状,意亦具以闻。光武得奏,以视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于用心?诚良吏也!”意遂于道解徒桎梏,恣所欲过,与克期俱至,无或违者。还,以病免。

后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里,意屏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二十五年,迁堂邑令。县民防广为父报仇,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显宗即位,征为尚书。时交阯太守张恢,坐臧千金,征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班赐群臣。意提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帝怪而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于盗泉之水,曾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此臧秽之宝,诚不敢拜。”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乃更以库钱三十万赐意。转为尚书仆射。

译文:

钟离意,字子阿,会稽山阴人。年少时做过郡督邮。当时部县亭长有受人酒礼的,府下就登记在案考察。钟离意封还记载时,进去对太守说:“《春秋》先内后外,《诗经》说‘在家做妻的榜样,推广到治家治国。’就是说,明晓政令教化的根本,由身边的人推广到远处的人。现今应该先清理府内,暂且把考察远县细微的过失放松一些。”太守认为他很贤能,就委任他管县里的事。建武十四年(公元39年)会稽发生大瘟疫,死了的人用万来计算,钟离意独自一人,亲身分发医药,所属地区的百姓绝大多数受到了他的救济。

钟离意被举荐为孝廉,再次升迁,征召到大司徒侯霸幕府。朝廷下诏令他押送囚徒到河

内,时值隆冬天寒,囚徒患病不能行走。路过弘农县时,钟离意就让县里替囚徒制做棉衣,县里不得已把棉衣给了他,但上书朝廷汇报了事情的经过,钟离意也将全部情况上报。光武帝得到奏章,给侯霸看,并说:“你所派的属下用心怎么这么仁慈,的确是个好官吏。”钟离意在路上解除囚徒的枷锁,听任他们随便走动,但规定了到目的地的日期,囚徒们按期到达,没有一个违背的。回来后,以病免职。

钟离意后来授职为瑕丘县令。有个叫檀建的小吏偷窃县里的东西,钟离意屏退左右私自问供,檀建叩头服罪,钟离意不忍心加刑罚,遣送他回家令他长期休。檀建的父亲听到了,替檀建安排了酒席,对他说:“我听说无道之君用刀,有道之君用义代替。你有罪,命该如此。”于是令檀建服药而死。建武二十五年(公元50年),钟离意升为堂邑县令。县民防广为父报仇,被捕入狱,他的母亲病死了,防广哭泣不吃饭。钟离意同情他,于是让防广回家,使他能为母亲办理丧事。县丞都争论不能放人,钟离意说:“罪人是我放回的,我坚守信义,决不连累你们。”于是就放他走了。防广安葬母亲后,果然回来坐牢。钟离意秘密地上报其事,防广竟减除了死罪。

显宗即位后,钟离意被征拜为尚书。当时交阯太守张恢,因贪赃千金之罪,被召回京师处死。把家庭资财登记没收交大司农府,朝廷下诏将赃物赐给群臣。钟离意得到一些珠宝,全部放到地上而不拜赐。显宗奇怪而问其原故,钟离意回答说:“我听说孔子忍渴不饮盗泉之水,曾参听到“胜母”的地名而回车,是厌恶其坏名声。这些肮脏的宝物,的确不敢拜受。”显宗感叹道:“尚书的话多么清廉啊!”于是改用库钱30万赐给钟离意,又升任为尚书仆射。

汉书中的 是如何描述项羽的?

《古代兵法散文·秦汉兵法·说苑》原文鉴赏

[原文](节选)

指 武

司马法曰:“国虽大,好战必亡;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易曰:“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夫兵不可玩,玩则无威; 兵不可废,废则召寇。昔吴王夫差好战而亡,徐偃王无武亦减,故明王之制国也,上不玩兵,下不废武。易曰:“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

秦昭王中朝而叹曰:“夫楚剑利、倡优拙。夫剑利则士多剽悍,倡优拙则思虑远也,吾恐楚之谋秦也。”此谓当吉念凶,而存不忘亡也,卒以成霸焉。

王孙厉谓楚文王曰:“徐偃王好行仁义之道,汉东诸侯三十二国尽服矣! 王若不伐,楚必事徐。”王曰:“若信有道,不可伐也。”对曰:“大之伐小,强之伐弱,犹大鱼之吞小鱼也,若虎之食豚也,恶有其不得理?”文王与师伐徐,残之。徐偃王将死,曰:“吾赖于文德而不明武备,好行仁义之道而不知诈人之心,以至于此。”夫古之王者其有备乎?

吴起为苑守,行县适息,问屈宜臼曰:“王不知起不肖,以为苑守,先生将何以教之?”屈公不对。居一年,王以为令尹,行县适息。问屈宜臼曰:“起问先生,先生不教。今王不知起不肖,以为令尹,先生试观起为之也!”屈公曰:“子将奈何?”吴起曰:“将均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损其有馀而继其不足,厉甲兵以时争于天下。”屈公曰:“吾闻昔善治国家者不变故,不易常。今子将均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损其有馀而继其不足,是变其故而易其常也。且吾闻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今子阴谋逆德,好用凶器,殆人所弃,逆之至也,*泆之事也,行者不利。且子用鲁兵不宜得志于齐而得志焉; 子用魏兵不宜得志于秦而得志焉。吾闻之曰:‘非祸人不能成祸。’吾固怪吾主之数逆天道,至今无祸。嘻! 且待夫子也。”吴起惕然曰:“尚可更乎?”屈公曰:“不可。”吴起曰:“起之为人谋。”屈公曰:“成刑之徒不可更已! 子不如敦处而笃行之,楚国无贵于举贤。”

春秋记国家存亡,以察来世,虽有广土众民,坚甲利兵,盛猛之将,士卒不亲附,不可以战胜取功。晋侯获于韩; 楚子玉得臣败于城濮;蔡不待敌而众溃。故语曰:“文王不能使不附之民; 先轸不能战不教之卒;造父王良不能以弊车不作之马,趋疾而致远;羿逢蒙不能以枉矢弱弓,射远中微; 故强弱成败之要,在乎附士卒,教习之而已。”

内治未得,不可以正外,本惠未袭,不可以制末,是以春秋先京师而后诸夏,先诸华而后夷狄。及周惠王,以遭乱世,继先王之体,而强楚称王,诸侯背叛,欲申先王之命,一统天下。不先广养京师,以及诸夏,诸夏以及夷狄,内治未得,忿则不料力,权得失,与兵而征强楚,师大败,撙辱不行,大为天下笑。幸逢齐桓公以得安尊,故内治未得不可以正外,本惠未袭,不可以制末。

将帅受命者,将帅入,军吏毕入,皆北面再拜稽首受命。天子南面而授之钺,东行,西面而揖之,示弗御也。故受命而出忘其国,即戎忘其家,闻枹鼓之声,唯恐不胜忘其身,故必死,必死不如乐死,乐死不如甘死,甘死不如义死,义死不如视死如归,此之谓也。故一人必死,十人弗能待也; 十人必死,百人弗能待也; 百人必死,千人不能待也; 千人必死,万人弗能待也; 万人必死,横行乎天下,令行禁止,王者之师也。

田单为齐上将军,兴师十万,将以攻翟,往见鲁仲连子。仲连子曰:“将军之攻翟,必不能下矣!”田将军曰:“单以五里之城,十里之郭,复齐之国,何为攻翟不能下?”去上车不与言。决攻翟,三月而不能下,齐婴儿谣之曰:“大冠如箕,长剑拄颐,攻翟不能下,垒于梧丘。”于是田将军恐骇,往见仲连子曰:“先生何以知单之攻翟不能下也?”仲连子曰:“夫将军在即墨之时,坐则织蒉,立则杖插,为士卒倡曰:‘宗庙亡矣,魂魄丧矣,归何党□矣。’故将有死之心,士卒无生之气。今将军东有掖邑之封,西有淄上之宝,金银黄带,驰骋乎淄渑之间,是以乐生而恶死也。”田将军明日结发,径立矢石之所,乃引枹而鼓之,翟人下之。故将军者,士之心也,士者将之枝体也,心犹与则枝体不用,田将军之谓乎?

晋智伯伐郑,齐田恒救之。有登盖必身立焉,车徒有不进者必令助之。垒合而后敢处,井灶成而后敢食。智伯曰:“吾闻田恒新得国而爱其民,内同其财,外同其勤劳,治军若此,其得众也,不可待也。”乃去之耳。

太公兵法曰:“致慈爱之心,立武威之战,以毕其众;练其精锐,砥砺其节,以高其气。分为五选,异其旗章,勿使冒乱; 坚其行阵,连其什伍,以禁*非。”垒陈之次,车骑之处,勒兵之势,军之法令,赏罚之数。使士赴火蹈刃,陷阵取将,死不旋踵者,多异于今之不将也。

孝昭皇帝时,北军监御史为奸,穿北门垣以为贾区。胡建守北军尉,贫无车马,常步,与走卒起居,所以慰爱走卒甚厚。建欲诛监御史,乃约其走卒曰:“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之;斩之则斩之。”于是当选士马日,护军诸校列坐堂皇上,监御史亦坐。建徒走卒趋至堂下拜谒,因上堂,走卒皆上,建跪指监御史曰:“取彼。”走卒前拽下堂。建曰:“斩之。”遂斩监御史,护军及诸校皆愕惊,不知所以。建亦已有成奏在其怀。遂上奏以闻,曰:“臣闻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祁。今北军监御史公穿军垣以求贾利,买卖以与士市,不立刚武之心,勇猛之意,以率先士大夫,尤失理不公。臣闻黄帝理法曰:‘垒壁已具,行不由路,谓之奸人,奸人者杀。’臣谨以斩之,昧死以闻。”制曰:“司马法曰:‘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也。’建有何疑焉?”建由是名兴,后至渭城令,死。至今渭城有其祠也。

鲁石公剑,迫则能应,感则能动,芴穆无穷,变无形像,复柔委从,如影与响,如狗之守户,如轮之逐马,响之应声,影之像形也。闾不及鞈,呼不及吸,足举不及集。相离若蝉翼,尚在肱北眉睫之微,曾不可以大息小,以小况大。用兵之道,其犹然乎?此善当敌者也。未及夫折卫于未形之前者,揖让乎庙堂之上而施惠乎百万之民,故居则无变动,战则不血刃,其汤武之兵与!

孔子北游,东上农山,子路、子贡、颜渊从焉。孔子喟然叹曰:“登高望下,使人心悲,二三子者,各言尔志。丘将听之。”子路曰:“愿得白羽若月,赤羽若日,钟鼓之音上闻乎天,旌旗翩翻,下蟠于地。由且举兵而击之,必也攘地千里,独由能耳。使夫二子为从焉。”孔子曰:“勇哉士乎!愤愤者乎!”子贡曰:“赐也,愿齐楚合战于莽洋之野,两垒相当,旌旗相望,尘埃相接,接战构兵,赐愿著缟衣白冠,陈说白刃之间,解两国之患,独赐能耳。使夫二子者为我从焉。”孔子曰:“辩哉士乎!倦倦者乎!”颜渊独不言。孔子曰:“回! 来! 若独何不愿乎?”颜渊曰:“文武之事,二子已言之,回何敢与焉!”孔子曰:“若鄙,心不与焉,第言之!”颜渊曰:“回闻鲍鱼兰芷不同箧而藏,尧舜桀纣不同国而治,二子之言与回言异。回愿得明王圣主、而相之,使城郭不修,沟池不越,锻剑戟以为农器,使天下千岁无战国之患,如此则由何愤愤而击,赐又何倦倦而使乎?”孔子曰:“美哉德乎!姚姚者乎!”子路举手问曰:“愿闻夫子之意。”孔子曰:“吾所愿者,颜氏之计,吾愿负衣冠而从颜氏子也。”

鲁哀公问于仲尼曰:“吾欲小则守,大则攻,其道若何?”仲尼曰:“若朝廷有礼,上下有亲,民之众皆君之畜也,君将谁攻?若朝廷无礼,上下无亲,民众皆君之仇也,君将谁与守?”於是废泽梁之禁,弛关市之征,以为民惠也。”

文王曰:“吾欲用兵,谁可伐?密须氏疑于我,可先往伐。”管叔曰:“不可。其君天下之明君也,伐之不义。”太公望曰:“臣闻之先王伐枉不伐顺;伐险不伐易; 伐过不伐不及。”文王曰:“善。”遂伐密须氏,灭之也。

武王将伐纣。召太公望而问之曰:“吾欲不战而知胜,不卜而知吉,使非其人,为之有道乎?”太公对曰:“有道。王得众人之心,以图不道,则不战而知胜矣; 以贤伐不肖,则不卜而知吉矣。彼害之,我利之。虽非吾民,可得而使也。”武王曰:“善。”乃召周公而问焉,曰:“天下之图事者,皆以殷为天子,以周为诸侯,以诸侯攻天子,胜之有道乎?”周公对曰:“殷信天子,周信诸侯,则无胜之道矣,何可攻乎?”武王忿然曰:“汝言有说乎?”周公对曰:“臣闻之,攻礼者为贼,攻义者为残,失其民制为匹夫,王攻其失民者也,何攻天子乎?”武王曰:“善。”乃起众举师,与殷战于牧之野,大败殷人。上堂见玉,曰:“谁之玉也?”曰:“诸侯之玉。”即取而归之于诸侯。天下闻之,曰:“武王廉于财矣。”入室见女,曰:“谁之女也?”曰:“诸侯之女也。”即取而归之于诸侯。天下闻之,曰:“武王廉于色也。”于是发巨桥之粟,散鹿薹之财金钱以与士民,黜其战车而不乘,弛其甲兵而弗用,纵马华山,放牛桃林,示不复用。天下闻者,咸谓武王行义于天下,岂不大哉?

文王欲伐崇,先宣言曰:“予闻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长老,听狱不中,分财不均,百姓力尽,不得衣食,予将来征之,唯为民乃伐崇,令毋,毋坏室,毋填井,毋伐树木,毋动六畜,有不如令者死无赦。”崇人闻之,因请降。

楚庄王伐陈,吴救之,雨十日十夜晴。左史倚相曰:“吴必夜至,甲列垒坏,彼必薄我,何不行列鼓出待之。”吴师至楚,见成陈而远。左史倚相曰:“追之。”吴行六十里而无功,王罢卒寝。果击之,大败吴师。

齐恒公之时,霖雨十旬。桓公欲伐巢陵,其城之值雨也,未合。管仲成朋以卒徒造于门,桓公曰:“徒众何以为?”管仲对曰:“臣闻之,雨则有事。夫漅陵不能雨,臣请攻之。”公曰:“善。”遂兴师伐之。既至,大卒间外士在内矣,桓公曰:“其有圣人乎?乃远旗而去之。”

宋围曹,不拔。司马子鱼谓君曰:“文王伐崇,崇军其城,三旬不降,退而修教,复伐之,因垒而降。今君德无乃有所阙乎?胡不退修德,无阙而后动。”

吴王阖庐与荆人战于柏举,大胜之,至于郢郊,五败荆人。阖庐之臣五人进谏曰:“夫深入远报,非王之利也,王其返乎?”五将锲头,阖庐未之应,五人之头坠於马前,阖庐惧,召伍子胥而问焉。子胥曰:“五臣者惧也。夫五败之人者,其惧甚矣,王姑少进。”遂入郢,南至江,北至方城,方三千里,皆服于楚矣。

田成子常与宰我争,宰我夜伏卒,将以攻田成子,令于卒中曰:“不见旌节毋起。”鸱夷子皮闻之,告田成子。田成子因为旌节以起宰我之卒以攻之,遂残之也。

齐桓公北伐山戎氏,请兵于鲁,鲁不与,桓公怒,将攻之,管仲曰:“不可,我已刑北方诸侯矣。今又攻鲁,无乃不可乎?鲁必事楚,是我一举而失两也。”桓公曰:“善。”乃辍攻鲁矣。

圣人之治天下也,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兴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诛。夫下愚不移,纯德之所不能化而后武力加焉。

黄尧诛四凶以惩恶,周公杀管蔡以弭乱,子产杀邓析以威侈,孔子斩少正卯以变众,侫贼之人而不诛,乱之道也。易曰:“不威小,不惩大,此小人之福也。”

五帝三王教以仁义而天下变也,孔子亦教以仁义而天下不从者,何也?昔明王有绂冕以尊贤,有斧钺以诛恶,故其赏至重,而刑至深,而天下变。孔子贤颜渊,无以赏之,贱孺悲,无以罚之; 故天下不从。是故道非权不立,非势不行,是道尊然后行。

孔子为鲁司寇,七日而诛少正卯于东观之下,门人闻之,趋而进,至者不言,其意皆一也。子贡后至,趋而进,曰:“夫少正卯者,鲁国之闻人矣,夫子始为政,何以先诛之?”孔子曰:“赐也,非耳所及也。夫王者之诛有五,而盗窃不与焉。一曰心辩而险;二曰言为而辩;三曰行辟而坚; 四曰志愚而博;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皆有辩知聪达之名,而非其真也。苟行以伪,则其知足以移众,强足以独立,此奸人之雄也,不可不诛。夫有五者之一,则不免于诛。今少正卯兼之,是以先诛之也。昔者汤诛蠋沐,太公诛潘址,管仲诛史附里,子产诛邓析,此五子未有不诛也。所谓诛之者,非为其书则攻盗,暮则穿窬也,皆倾覆之徒也!此固君子之所疑,愚者所惑也。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此之谓矣。”

齐人王满生见周公,周公出见之曰:“先生远辱,何以教之?”王满生曰:“言内事者于内,言外事者于外,今言内事乎?言外事乎?”周公导入。王满生曰:“敬从。”布席,周公不导坐。王满生曰:“言大事者坐,言小事者侍。今言大事乎?言小事乎?”周公导坐。王满生坐。周公曰:“先生何以教之?”王满生曰:“臣闻圣人不言而知,非圣人者虽言不知。今欲言乎?无言乎?”周公俛念,有顷,不对。王满生借笔牍书之曰:“社稷且危,傅之于膺。”周公仰视见书曰:“唯! 唯! 谨闻命矣。”明日诛管蔡。

[鉴赏]

《说苑》,刘向著。刘向(约公元前77年—公元前6年),西汉文学家。本名更生,字子政,沛(今江苏沛县)人。治《春秋谷梁传》。曾任谏大夫、光禄大夫,终中垒校尉。明人辑有《刘中垒集》。刘向校书时收录藏书和民间图籍中先秦至西汉的一些历史故事和传说,分类纂辑,并夹有议论,借题发挥,著成《说苑》。

《说苑》共20篇,本文收入的《指武》为第15篇。《指武》通过众多而详实的战争史实,阐述了作者对战争各个方面的看法。关于武备,他认为:“兵不可玩,玩则无威;兵不可废,废则召寇”。“当吉念凶,而存不忘亡”。关于军队的基础,他认为“强弱成败之要,在乎附士卒,教习之而已”。就是说,军队强弱成败的关键,在于有无经过严格训练、素质很好的士兵。关于将领,认为“受命而出忘其国,即戎忘其家,闻枹鼓之声,唯恐不胜忘其身,故必死”。关于勇敢精神,认为军人要有“视死如归”的气概。他说:“必死不如乐死,乐死不如甘死,甘死不如义死,义死不如视死如归”,依靠这种精神,就能所向无敌:“一人必死,十人弗能待(抵御)也;十人必死,百人弗能待也;百人必死,千人弗能待也;千人必死,万人弗能待也”。关于用兵,他认为,军队行动应当神速,做到“迫则能应,感则能动,?穆无穷,变无形像,复柔委从,如影与响,如狗之守户,如轮之逐马,响之应声,影之像形也。阊不及鞈,呼不及吸,足举不及集。”这段话的大意是:用兵如同舞剑,一有逼迫马上产生反应;一有感觉,马上就有行动。疾如闪电,变化无穷,如影随身,如车轮紧随马蹄,象呼气等不及吸气,象举脚来不及靠摆,迅速解决问题。关于国防战略,他主张不战而屈人之兵。他说:善当敌者,“未及夫折冲于未形之前者,揖让乎庙堂之上而施惠乎百万之民,故居则无弯动,战则不血刃,其汤武之兵与!”这是说,善于抵挡敌人的人,最好是能在未和敌人冲突之前就挫折敌军的战斗意志,或者在庙堂上和敌人行宾主相见之礼,用和谈的方式消弭战祸于无形之中。这样岂不更能施恩惠给国内千百万人民吗?所以这样在平时就不会有变乱发生,战争的时候也不必流血,这大概就是商汤、周武王的仁义之师吧!

《指武》篇谈武论兵,确有一些独到见解,富于哲理,而且以大量的历史作为佐证,读了不仅可以从中了解一些军事史料,还可以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由于《说苑》不是一部专门的军事著作,尽管《指武》篇是讲军事的,但内容仍然比较杂乱,其中有些观点甚至是错误的,阅读时应注意分析。

项梁尝有文言文翻译与原文

项籍字羽,下相人也。初起,年二十四。其季父梁,梁父即楚名将项燕者也。家世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去。梁怒之。籍曰:“书足记姓名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耳。”于是梁奇其意,乃教以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梁尝有栎阳逮,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史司马欣,以故事皆已。梁尝,与籍避仇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梁下。每有大繇役及丧,梁常主办,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子弟,以知其能。秦始皇帝东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无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二寸,力扛鼎,才气过人。吴中子弟皆惮籍。

秦二世元年,陈胜起。九月,会稽守通素贤梁,乃召与计事。梁曰:“方今江西皆反秦,此亦天亡秦时也。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守叹曰:“闻夫子楚将世家,唯足下耳!”梁曰:“吴有奇士桓楚,亡在泽中,人莫知其处,独籍知之。”梁乃戒籍持剑居外侍。梁复入,与守语曰:“请召籍,使受令召恒楚。”籍人,梁眴籍曰:“可行矣!”籍遂拔剑击斩守。梁持守头,佩其印绶。门下惊扰,籍所击杀数十百人。府中皆詟伏,莫敢复起。梁乃召故人所知豪吏,谕以所为,遂举吴中兵。使人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部署豪桀为校尉、候、司马。有一人不得官,自言。梁曰:“某时某丧,使公主某事,不能办,以故不任公。”众乃皆服。梁为会稽将,籍为裨将,徇下县。

秦二年,广陵人召平为陈胜徇广陵,未下。闻陈胜败走,秦将章邯且至,乃渡江矫陈王令,拜梁为楚上柱国,曰:“江东已定,急引兵西击秦。”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闻陈婴已下东阳,使使欲与连和俱西。陈婴者,故东阳令史,居县,素信,为长者。东阳少年杀其令,相聚数千人,欲立长,无适用,乃请陈婴。婴谢不能,遂强立之,县中从之者得二万人。欲立婴为王,异军苍头特起。婴母谓婴曰:“自吾为乃家妇,闻先故未曾贵。今暴得大名不祥,不如有所属,事成犹得封侯,事败易以亡,非世所指名也。”婴乃不敢为王,谓其军吏曰:“项氏世世将家,有功于楚,今欲举大事,非将其人,不可。我倚名族,亡秦必矣。”其众从之,乃以其兵属梁。梁渡淮,英布、蒲将军亦以其兵属焉。凡六七万人,军下邳。

是时,秦嘉已立景驹为楚王,军彭城东,欲以距梁。梁谓军吏曰:“陈王首事,战不利,未闻所在。今秦嘉背陈王立景驹,大逆亡道。”乃引兵击秦嘉。嘉军败走,追至胡陵。嘉还战一日,嘉死,军降。景驹走死梁地。梁已并秦嘉军,军胡陵,将引而西。章邯至栗,梁使别将朱鸡石、馀樊君与战。馀樊君死。朱鸡石败,亡走胡陵。梁乃引兵入薛,诛朱鸡石。梁前使羽别攻襄城,襄城坚守不下。已拔,皆坑之,还报梁,闻陈王定死,召诸别将会薛计事。时沛公亦从沛往。

居鄛人范增年七十,素好奇计,往说梁曰:“陈胜败固当。夫秦灭六国,楚最亡罪,自怀王入秦不反,楚人怜之至今,故南以称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后,其势不长。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皆争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之后也。”于是梁乃求楚怀王孙心,在民间为人牧羊,立以为楚怀王,从民望也。陈婴为上柱国,封五县,与怀王都盱台。梁自号武信君,引兵攻亢父。

初,章邯既杀齐王田儋于临菑,田复自立为齐王。儋弟荣走保东阿,章邯追围之。梁引兵救东阿,大破秦军东阿。田荣即引兵归,逐王,亡走楚,相田角亡走赵。角弟駹,故将,居赵不敢归。田荣立儋子市为齐王。梁己破东阿下军,遂追秦军。数使使趣齐兵俱西。荣曰:“楚杀田,赵杀田角、田駹,乃发兵。”梁曰:“田与国之王,穷来归我,不忍杀。”赵亦不杀角、駹以市于齐。齐遂不肯发兵助楚。染使羽与沛公别攻城阳,屠之。西破秦军濮阳东,秦兵收入濮阳。沛公、羽攻定陶,定陶未下,去,西略地至雍丘,大破秦军,斩李由。还攻外黄,外黄未下。

梁起东阿,比至定陶,再破秦军,羽等又斩李由,益轻秦,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于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义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章邯,夜衔枚击楚,大破之定陶,梁死。沛公与羽去外黄,攻陈留,陈留坚守不下。沛公、羽相与谋曰:“今梁军败,士卒恐。”乃与吕臣俱引兵而东。吕臣军彭城东,羽军彭城西,沛公军砀。

章邯已破梁军,则以为楚地兵不足忧,乃渡河北击赵,大破之。当此之时,赵歇为王,陈馀为将,张耳为相,走入巨鹿城。秦将王离、涉闲围巨鹿,章邯军其南,筑甬道而输之粟。陈馀将卒数万人军巨鹿北,所谓河北军也。

宋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见楚怀王曰:“宋义论武信君必败,数日果败。军未战先见败征,可谓知兵矣。”王召宋义与计事而说之,因以为上将军;羽为鲁公,为次将,范增为末将。诸别将皆属,号卿子冠军。北救赵,至安阳,留不进。秦三年,羽谓宋义曰:“今秦军围巨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内,破秦国必矣。”宋义曰:“不然。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虱。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我承其敝;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必举秦矣。故不如先斗秦、赵。夫击轻锐,我不如公;坐运筹策,公不如我。”因下令军中曰:“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令者,皆斩。”遣其子襄相齐,身送之无盐,饮酒高会。天寒大雨,士卒冻饥。羽曰:“将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岁饥民贫,卒食半菽,军无见粮,乃饮酒高会,不引兵渡河因赵食,与并力击秦,乃曰‘承其敝’。夫以秦之强,攻新造之赵,其势必举赵。赵举秦强,何敝之承!且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扫境内而属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徇私,非社稷之臣也。”羽晨朝上将军宋义,即其帐中斩义头,出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阴令籍诛之。”诸将詟服,莫敢枝梧。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乃相与共立羽为上将军。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使桓楚报命于王。王因使使立羽为上将军。

羽已杀卿子冠军,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乃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人渡河救巨鹿。战少利,陈馀复请兵。羽乃悉引兵渡河。已渡,皆湛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视士必死,无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甬道,大破之,杀苏角,虏王离。涉闲不降,自烧杀。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军救巨鹿者十余壁,莫敢纵兵。及楚击秦,诸侯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当十,呼声动天地。诸侯军惴恐。于是楚已破秦军,羽见诸侯将,入辕门,膝行而前,莫敢仰视。羽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兵皆属焉。

章邯军棘原,羽军漳南,相持未战。秦军数却,二世使人让章邯。章邯恐,使长史欣请事。至咸阳,留司马门三日,赵高不见,有不信之心。长史欣恐,还走,不敢出故道。赵高果使人追之,不及。欣至军,报曰:“事亡可为者。相国赵高颛国主断。今战而胜,高嫉吾功;不胜,不免于死。愿将军熟计之。”陈馀亦遗章邯书曰:“白起为秦将,南并鄢、郢,北坑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卒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已十万数,而诸侯并起兹益多。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使人更代以脱其祸。将军居外久,多内隙,有功亦诛,亡功亦诛,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直谏。外为亡国将,孤立而欲长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南面称孤,熟与身伏斧质,妻子为戮乎?”章邯狐疑,阴使候始成使羽,欲约。约未成,羽使蒲将军引兵渡三户,军漳南,与秦战,再破之。羽悉引兵击秦军污水上,大破之。邯使使见羽,欲约。羽召军吏谋曰:“粮少,欲听其约。”军吏皆曰:“善。”羽乃与盟洹水南殷虚上。已盟,章邯见羽流涕,为言赵高。羽乃立章邯为雍王,置军中。使长史欣为上将,将秦军行前。

汉元年,羽将诸侯兵三十余万,行略地至河南,遂西到新安。异时诸侯吏卒徭役屯戍过秦中,秦中遇之多亡状,及秦军降诸侯,诸侯吏卒乘胜奴虏使之,轻折辱秦吏卒。吏卒多窃言曰:“章将军等诈吾属降诸侯,今能入关破秦,大善:“即不能,诸侯虏吾属而东,秦又尽诛吾父母妻子。”诸将微闻其计,以告羽。羽乃召英布、蒲将军计曰:“秦吏卒尚众,其心不服,至关不听,事必危。不如击之,独与章邯、长史欣、都尉翳入秦。”于是夜击坑秦军二十余万人。

至函谷关,有兵守,不得入。闻沛公已屠咸阳,羽大怒,使当阳君击关。羽遂入,至戏西鸿门,闻沛公欲王关中,独有秦府库珍宝。亚父范增亦大怒,劝羽击沛公。飨士,旦日合战,羽季父项伯素善张良。良时从沛公。项伯夜以语良。良与俱见沛公,因伯自解于羽。明日,沛公从百余骑至鸿门谢羽,自陈“封秦府库,还军霸上以待大王,闭关以备他盗,不敢背德。”羽意既解,范增欲害沛公,赖张良、樊哙得免。语在《高纪》。

后数日,羽乃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其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宝货,略妇女而东。秦民失望。于是韩生说羽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肥饶,可都以伯。”羽见秦宫室皆已烧残,又怀思东归,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韩生曰:“人谓楚人沐猴而冠,果然。”羽闻之。斩韩生。

初,怀王与诸将约,先入关者王其地。羽既背约,使人致命于怀王。怀王曰:“如约。”羽乃曰:“怀王者,吾家武信君所立耳,非有功伐,何以得颛主约?天下初发难,立诸侯后以伐秦。然身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籍力也。怀王亡功,固当分其地王之。”诸将皆曰:“善。”羽乃阳尊怀王为义帝,曰:“古之王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徙之长沙,都郴。乃分天下以王诸侯。

羽与范增疑沛公,业已讲解,又恶背约,恐诸侯叛之,阴谋曰:“巴、蜀道险,秦之迁民皆居之。”乃曰:“巴、蜀亦关中地。”故立沛公为汉王,王巴、蜀、汉中。而参分关中,王秦降将以距塞汉道。乃立章邯为雍王,王咸阳以西。长史司马欣,故栎阳狱吏,尝有德于梁;都尉董翳,本劝章邯降。故立欣为塞王,王咸阳以东至河;立翳为翟王,王上郡。徙魏王豹为西魏王,王河东。瑕丘公申阳者,张耳嬖臣也,先下河南,迎楚可上。立阳为河南王。赵将司马昂定河内,数有功。立昂为殷王,王河内。徙赵王歇王代。赵相张耳素贤,又从入关,立为常山王,王赵地。当阳君英布为楚将,常冠军。立布为九江王。番君吴芮帅百粤佐诸侯,从入关,立芮为衡山王。义帝柱国共敖将兵击南郡,功多,因立为临江王。徙燕王韩广为辽东王。燕将臧荼从楚救赵,因从入关。立荼为燕王。徙齐王田市为胶东王。齐将田都从共救赵,入关。立都为齐王。故秦所灭齐王建孙田安,羽方渡河救赵,安下济北数城,引兵降羽。立安为济北王。田荣者,背梁不肯助楚击秦,以故不得封。陈馀弃将印去,不从入关,然素闻其贤,有功于赵,闻其在南皮,故因环封之三县。番君将梅鋗功多,故封十万户侯。羽自立为西楚伯王,王梁、楚地九郡,都彭城。诸侯各就国。

田荣闻羽徙齐王市胶东,而立田都为齐王,大怒,不肯遣市之胶东,因以齐反,迎击都。都走楚。市畏羽,乃亡之胶东就国。荣怒,追杀之即墨,自立为齐王。予彭越将军印,令反梁地。越乃击杀济北王田安。田荣遂并王三齐之地。时汉王还定三秦。羽闻汉并关中,且东,齐、梁畔之,大怒,乃以故吴令郑昌为韩王以距汉,令萧公角等击彭越。越败萧公角等。时,张良徇韩,遗项王书曰:“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又以齐、梁反书遗羽,羽以此故无西意,而北击齐。征兵九江王布,布称疾不行,使将将数千人往。

二年,羽阴使九江王布杀义帝。陈馀使张同、夏说说齐王荣,曰:“项王为天下宰,不平,今尽王故王于丑地,而王群臣诸将善地,逐其故主,赵王乃北居代,馀以为不可。闻大王起兵,且不听不义,愿大王资馀兵,使击常山,以复赵王,请以国为扞蔽。”齐王许之,因遣兵往。陈馀悉三县兵,与齐并力击常山,大破之。张耳走归汉。陈馀迎故赵王歇反之赵。赵王因立馀为代王。羽至城阳,田荣亦将兵会战。荣不胜,走至平原,平原民杀之。羽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坑降卒,系虏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所过残灭。齐人相聚而畔之。于是田荣弟横收得亡卒数万人,反城阳。羽因留,连战未能下。

汉王劫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羽闻之,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汉王皆已破鼓城,收其货赂美人,日置酒高会。羽乃从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汉军皆走,迫之谷、泗水。汉军皆南走山,楚又追击至灵辟东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余万皆入睢水,睢水为不流。汉王乃与数十骑遁去。语在《高纪》。太公、吕后间求汉王,反遇楚军。楚军与归,羽常置军中。汉王稍收散卒,萧何亦发关中卒悉诣荥阳,战京、索间,败楚。楚以故不能过荥阳而西。汉军荥阳,筑甬道,取敖仓食。

三年,羽数击绝汉甬道,汉王食乏,请和,割荥阳以西为汉。羽欲听之。历阳侯范增曰:“汉易与耳,今不取,后必悔之。”羽乃争围荥阳。汉王患之,乃与陈平金四万斤以间楚君臣。语在《陈平传》。项羽以故疑范增,稍夺之权。范增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行未至彭城,疽发背死。于是汉将纪信诈为汉王出降,以诳楚军,故汉王得与数十骑从西门出。令周苛、枞公、魏豹守荥阳。汉王西入关收兵,还出宛、叶间,与九江王黥布行收兵。羽闻之,即引兵南。汉王坚壁不与战。

是时,彭越渡睢,与项声、薛公战不邳,杀薛公。羽乃东击彭越。汉王亦引兵北军成皋。羽已破走彭越,引兵西下荥阳城,亨周苛,杀枞公,虏韩王信,进围成皋。汉王跳,独与滕公得出。北渡河,至修武,从张耳。韩信。楚遂拔成皋。汉王得韩信军。留止,使卢绾、刘贾渡白马津入楚地,佐彭越共击破楚军燕郭西,烧其积聚,攻下梁地十余城。羽闻之,谓海春侯大司马曹咎曰:“谨守成皋。即汉欲挑战,慎毋与战,勿令得东而已。我十五日必定梁地,复从将军。”于是引兵东。

四年,羽击陈留、外黄,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诣城东,欲坑之。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往说羽曰:“彭越强劫外黄,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所归心哉!从此以东,梁地十余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

汉果数挑楚军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五六日,大司马怒,渡兵汜水。卒半渡,汉击,大破之,尽得楚国金玉货赂。大司马咎、长史欣皆自刭汜水上。咎故蕲狱掾,欣故塞王,羽信任之。羽至睢阳,闻咎等破,则引兵还。汉军方围钟离?末于荥阳东,羽军至,汉军畏楚,尽走险阻。羽亦军广武相守,乃为高俎,置太公其上,告汉王曰:“今不急下,吾亨太公。”汉王曰:“吾与若俱北面受命怀王,约为兄弟,吾翁即汝翁。必欲亨乃翁,幸分我一杯羹。”羽怒,欲杀之。项伯曰:“天下事未可知。且为天下者不顾家,虽杀之无益,但益怨耳。”羽从之。乃使人谓汉王曰:“天下匈匈,徒以吾两人,愿与王挑战,决雌雄,毋徒罢天下父子为也。”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能斗力。”羽令壮士出挑战。汉有善骑射曰楼烦,楚挑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羽大怒,自被甲持戟挑战。楼烦欲射,羽瞋目叱之。楼烦目不能视,手不能发,走还入壁,不敢复出。汉王使间问之,乃羽也,汉王大惊。于是羽与汉王相与临广武间而语。汉王数羽十罪。语在《高纪》。羽怒,伏弩射伤汉王。汉王入成皋。

时,彭越数反梁地,绝楚粮食,又韩信破齐,且欲击楚。羽使从兄子项它为大将,龙且为裨将,救齐。韩信破杀龙且,追至成阳,虏齐王广。信遂自立为齐王。羽闻之,恐,使武涉往说信。语在《信传》。

时,汉关中兵益出,食多,羽兵食少。汉王使侯公说羽,羽乃与汉王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东者为楚,归汉王父母妻子。已约,羽解而东。

五年,汉王进兵追羽,至固陵,复为羽所败。汉王用张良计,致齐王信、建成侯、彭越兵,及刘贾入楚地,围寿春。大司马周殷叛楚,举九江兵随刘贾,迎黥布,与齐、梁诸侯皆大会。

羽壁垓下,军少食尽。汉帅诸侯兵围之数重。羽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乃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多也!”起饮帐中。有美人姓虞氏,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乃悲歌慷慨,自为歌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曲,美人和之。羽泣下数行,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于是羽遂上马,戏下骑从者八百余人,夜直溃围南出驰。平明,汉军乃觉之,令骑将灌婴以五千骑追羽。羽渡淮,骑能属者百余人。羽至阴陵,迷失道,问一田父,田父给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羽复引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追者数千,羽自度不得脱,谓其骑曰:“吾起兵至今八岁矣,身七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伯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军快战,必三胜,斩将,艾旗,乃后死,使诸君知吾非用兵罪,天亡我也。”于是引其骑因四颓山而为圜陈外向,汉骑围之数重。羽谓其骑曰:“吾为公取彼一将。”令四面骑驰下,期山东为三处。于是羽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杀汉一将。是时,杨喜为郎骑,追羽,羽还叱之,喜人马俱惊,辟易数里。与其骑会三处。汉军不知羽所居,分军为三,复围之。羽乃驰,复斩汉一都尉,杀数十百人。复聚其骑,亡两骑。乃谓骑曰:“何如?”骑皆服曰:“如大王言。”

于是羽遂引东,欲渡乌江。乌江亭长檥船待,谓羽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亦足王也。愿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亡以渡。”羽笑曰:“乃天亡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而西,今亡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哉?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也,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千里,吾不忍杀,以赐公。”乃令骑皆去马,步持短兵接战。羽独所杀汉军数百人。羽亦被十余创。顾见汉骑司马吕马童曰:“若非吾故人乎?”马童面之,指王翳曰:“此项王也。”羽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公得。”乃自刭。王翳取其头,乱相+?柔蹈争羽相杀者数十人。最后杨喜、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故分其地以封五人,皆为列侯。

汉王乃以鲁公号葬羽于谷城。诸项支属皆不诛。封项伯等四人为列侯,赐姓刘氏。

赞曰:昔贾生之《过秦》曰:

秦孝公据肴、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守而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备,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贤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重士,约从离横,兼韩、魏、燕、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甯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他、+?良、王廖、田忌、廉颇、赵奢之朋制其兵。常以十倍之地,百万之军,仰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遁巡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卤,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施及孝文、庄襄王,享国之日浅,国家亡事。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驭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以鞭笞天下,威震四海。南取百粤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粤之君頫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籓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堕名城,杀豪俊,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鍉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川,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心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而陈涉,瓮牑绳枢之子,甿隶之人,迁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庸,非有仲尼、墨翟之知,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而免起阡陌之中,帅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合向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且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肴、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不齿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鉏櫌束矜,不敌于钩戟长铩;适戍之众,不亢于九国之师;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曩时之士地。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权,招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然后以为家,肴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堕,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谊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周生亦有言,“舜盖重童子”,项羽又重童子,岂其苗裔邪”何其兴之暴也!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桀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然羽非有尽寸,乘势拔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兵灭秦,分裂天下而威海内,封立王侯,政繇羽出,号为“伯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怨王侯畔己,难矣。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师古,始霸王之国,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的觉寤,不自责过失,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岂不谬哉!

《孟子集注》卷五·滕文公章句上

1. 文言文《项籍》翻译

我曾经评论项羽有夺取天下的才能,而没有夺取天下的谋略;曹操有夺取天下的谋略,而没有夺取天下的量;刘备有夺取天下的量,而没有夺取天下的才能.所以三人,终身不成了.而且,不有所放弃,不可以得到天下的形势,不能忍让,不可以用全天下的利益.所以有些地方不可取,城有所不攻,胜利有不到,有些失败不避.他们来不喜欢,他们离开不生气,店铺天下所为而我制以后,就获得成功.噢!项羽有百战百胜的才能,在垓下而死,不要迷惑了.我看他打到钜鹿的,看到他们考虑问题不长.量的不重要,没有不奇怪他死在垓下之太晚了.当项籍渡过黄河,沛公开始整顿兵马向关,登记在此时如果急忙率军奔赴秦国,当这种锋锐之,可以占据咸阳,制天下.不知道在这,而小小与秦将决一雌雄,既保全钜鹿却还徘徊在河南.新安之间,到了函谷关,那么刘邦进入咸阳几个月了.秦国人已经安刘邦而仇登记,那么他不得不强而我.所以项籍虽然把刘邦汉中,而最终都彭城,使您得以回师平定了三秦,那天下的形势在汉不在楚国.楚国虽然百战百胜,还有什么好处呢!所以说:兆垓下之死的,巨鹿之战的.

有人说:即使这样,登记必须能够进入秦国吗?项梁死说:,章邯以为楚国不用担心,所以移兵攻打赵国,有轻视楚军之心,而良将精兵都在钜鹿.籍真能以死的人,攻击他的轻敌弱小的军队,来的容易.况且秦朝灭亡的守关,与刘邦的防守,好坏就知道了.刘邦的攻关,与登记的进攻,好坏又可以知道了.以秦国的守卫,沛公攻进的,刘邦的坚守而攻进去的书籍,然而秦朝灭亡的防守,书籍不能去呢?有人说:秦国可以进去了,如果救赵什么?说:老虎正在捕捉野鹿,熊占据这个洞穴,打他的儿子,虎怎能不把鹿而返.返回就被粉碎在照亮了.兵书说攻击敌人必然要救援的.使登记关,王离.涉间一定会放弃赵国自救.籍据关迎击他以前,赵与诸侯救援的十多墙壁后面追击,覆盖的一定了.项羽一举解除赵国之围,而在秦国的功效.战国时,魏国攻打赵国,齐救他.田忌率兵直奔大梁,因此保住了赵国,打败了魏国.那个宋义号称知兵,真不明白这个,在安阳不进,而说等待秦军疲惫.我恐怕秦国不坏,而刘邦先占据关了.阮籍与义都失去了.所以古代的夺取天下的人,常常首先考虑所占据.诸葛孔明放弃荆州而到西蜀,我知道他没有能做到的.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大险呢,他认为剑门的可以不亡呢.我曾经看到四川的危险,他的防守不出来,他出不可继承,战战兢兢而保全自己还不给,而为什么足以制服中原吗.如果秦国.汉朝旧都,沃土千里,洪河山,真正能够控制天下,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用来放脚像剑门的然后说险呢!现在那些有钱人会居住在四通八达的城市,使他的财富在全国流通,然后可以将天下的利益.有个男人的人,得到一个金,柜子就藏在家,关门而守的,噢!是为了不失去的,不是求富的.大强盗来,抢劫来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果然不失了.

译文

2. 文言文翻译

译文:

项籍是下相人,字羽。开始起事的时候,他二十四岁。项籍的叔父是项梁,项梁的父亲是项燕,就是被秦将王翦所的那位楚国大将。项氏世世代楚国的大将,被封在项地,所以姓项。

项籍小的时候曾学习写字识字,没有学成就不学了;又学习剑术,也没有学成。项梁对他很生气。项籍却说:“写字,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剑术,也只能敌一个人,不值得学。我要学习能敌万人的本事。”于是项梁就教项籍兵法,项籍非常高兴,可是刚刚懂得了一点儿兵法的大意,又不肯学到底了。项梁曾经因罪案受牵连,被栎(yuè,悦)阳县逮捕入狱,他就请蕲(qí,齐)县狱掾(yuàn,愿)曹咎写了说情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事情才得以了结。后来项梁又杀了人,为了躲避仇人,他和项籍一起逃到吴中郡。吴中郡有才能的士大夫,本事都比不上项梁。每当吴中郡有大规模的徭役或大的丧葬事宜时,项梁经常做主办人,并暗中用兵法部署组织宾客和青年,借此来了解他们的才能。秦始皇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项梁和项籍一块儿去观看。项籍说:“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项梁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胡说,要满门抄斩的!”但项梁却因此而感到项籍很不一般。项籍身高八尺有余,力大能举鼎,才气超过常人,即使是吴中当地的年轻人也都很惧怕他了。

3. 项羽本纪 原文及翻译

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其季父项梁,梁父即楚将项燕,为秦将王翦所戮者也。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于是项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项梁尝有栎阳逮,乃请蕲狱掾曹咎书抵栎阳狱掾司马欣,以故事得已。项梁,与籍避仇于吴中,吴中贤士大夫皆出项梁下。每吴中有大徭役及丧,项梁常为主办,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以是知其能。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梁以此奇籍。籍长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秦二世元年七月,陈涉等起大泽中。其九月,会稽守通谓梁曰:“江西皆反,此亦天亡秦之时也。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吾欲发兵,使公及桓楚将。”是时桓楚亡在泽中。梁曰:“桓楚亡,人莫知其处,独籍知之耳。”梁乃出,诫籍持剑居外待。梁复入,与守坐,曰:“请召籍,使受命召桓楚。”守曰:“诺。”梁召籍入。须臾,梁瞬籍曰:“可行矣!”于是籍遂拔剑斩守头。项梁持守头,佩其印绶。门下大惊,扰乱,籍所击杀数十百人。一府中皆慑伏,莫敢起。梁乃召故所知豪吏,谕以所为起大事,遂举吴中兵。使人收下县,得精兵八千人。梁部署吴中豪杰为校尉、候、司马。有一人不得用,自言于梁。梁曰:“前时某丧使公主某事,不能办,以此不任用公。”众乃皆伏。于是梁为会稽守,籍为裨将,徇下县。

怎么打得下

4. 文言文《项羽少有大志》翻译

项籍,是下相人,字羽。开始起兵反秦的时候,年龄二十四岁。他的小叔父是项梁,项梁的父亲就是楚国的将领项燕,就是被秦将王翦所杀戮的那个人。项氏好几辈子做楚国的将领,被封在项地(原为西周时的一个小诸侯国,后为楚邑),所以姓项。

项籍少年时,学习认字写字没有完成,便放弃了;又学习击剑等武艺,也没有学成。项梁对他很生气。项籍却说:“写字,能够用来记姓名就行了。剑术,一个人就可以抵挡,不值得学。要学习成千上万人才能抵挡的本领(即兵法)。”于是项梁就传授项籍军事学知识。项籍非常高兴,大致了解兵法的意思,又不肯完成学业。项梁曾经有罪,于是请蕲地的狱掾曹咎写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因此事情才得以平息,项梁杀了人,跟项籍跑到吴地去躲避仇人,他和项籍一起逃到吴中郡。吴中郡有才能的上层人士,(才能)都显露在项梁之下。每当吴中郡有大规模的徭役(古代统治者强迫人民负担的劳役,如土木工程等)以及丧葬事宜时,项梁经常为他们主持办理,暗中用兵法部署约束宾客和吴中青年,根据这个了解他们的能力。秦始皇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项梁和项籍一块儿去观看。项籍说:“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项梁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胡说,(否则)就要灭族了!”项梁因此认为项籍不同凡俗。项籍身高八尺有余,力大能举鼎,才能、勇气超过常人,即使是吴中当地的年轻人也都很畏惧他。

5. 项梁尝有栎阳逮逮的意思

I

dài

1.追上;赶上。

《公羊传?成公二年》:“郤克眣鲁卫之使,使以其辞而为之请,然后许之,逮于袁娄而与之盟。”

何休注:“逮,及也,追及国佐于袁娄也。”

三国魏曹植《七启》:“纵轻体以迅赴,景追形而不逮。”

2.及;及至。

《左传?成公十八年》:“晋悼公即位於朝,始命百官,施舍已责,逮鳏寡,振废滞,匡乏困。”

杨伯峻注:“施惠及于鳏夫寡妇。”

《吕氏春秋?明理》:“故众正之所积,其福无不及也;众邪之所积,其祸无不逮也。”

唐韩愈《进学解》:“上规姚姒,浑浑无涯……下逮《庄》《骚》,太史所录,子云、相如,同工异曲。”

清叶廷琯《吹网录?闵荣墓志》:“逮宋中叶以后,乃雅俗皆书‘枫’字,不复知有封桥之名矣。”

3.连及;接续。

《国语?周语上》:“王从之,使於晋者,道相逮也。”

《新唐书?隐逸传?司马承祯》:“﹝司马承祯﹞事潘师正,传辟谷道引术,无不通。

师正异之,曰:‘我得陶隐居正一法,逮而四世矣。’”

4.及得上;比得上。

《荀子?尧问》:“魏武侯谋事而当,群臣莫能逮。”

《西京杂记》卷三:“子云学相如为赋而弗逮,故雅服焉。”

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卷六:“班固才识不逮司马迁远甚。”

清薛福成《出使四国日记?光绪十七年二月初三日》:“义之通国方里,仅逮奥法等国之半。”

5.逮捕。

《史记?五宗世家》:“请逮勃所与奸诸证左。”

唐李商隐《有感》诗之一:“证逮符书密,辞连性命俱。”

茹志鹃《高高的白杨树?黎明前的故事》:“爸爸被逮去不过几天,可是米米和小小却觉得已经隔了好几年了。”

6.介词。趁。

《左传?定公四年》:“逮吴之未定,君取其分焉。”

《史记?穰侯列传》:“愿君逮楚赵之兵未至於梁,亟以少割收魏。”

杨树达《词诠》卷二:“逮,时间介词。与‘迨’同,趁也。凡於一事未始之前先为一事时用之。”

7.副词。犹仅。

《汉书?王莽传上》:“克身自约,籴食逮给。”

颜师古注:“才得粗及仅足而已。”

8.昔;以前。

《左传?成公十三年》:“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

《史记?李斯列传》:“李斯乃从狱中上书曰:‘臣为丞相,治民三十馀年矣。逮秦地之陕隘,先王之时,秦地不过千里,兵数十万。’”唐韩愈《柳子厚墓志铭》:“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

9.姓。

II

见“逮逮”、“逮行”。

III

d?i

方言。捉;抓。

柳青《创业史》第一部第一章:“梁三老汉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逮住人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曹禺《原野》第三幕:“庙里的神仙都叫人逮了!”如:猫逮老鼠。

6. 文言文《项氏兴兵》的全文白话翻译

项籍是下相人,字羽.刚刚奋起的时候是24岁.他的叔父项梁,就是那个被秦将王翦(应该是章邯吧?)杀掉的(将领).项家世代都是楚国将领,封地在项这个地方,所以姓项.

项籍年轻的时候,读不下去书,就去学剑术,结果剑术也学不下去,于是项梁很生气.项籍却说:"书只能用来记人姓名罢了,剑术只是和一个人单人搏斗的手段,都不值得我学,我要学就学那种能敌过万人的东西."项梁于是就教项籍兵法,项籍非常高兴,(但)在略知大概(之后),又不肯全学清楚.项梁曾经在栎阳被抓,请了蕲县狱掾曹咎写了说情信给栎阳狱掾司马欣,事情才得以了结.后来项梁杀了人,和项籍一起逃到了吴中,当地的贤士,士大夫们(能力)都在项梁之下.吴中每次大的徭役征发工作或举丧事宜都是项梁主办的,项梁私底下也以兵法考评来的门客和年轻人,以便了解他们的能力.秦始皇巡游会稽的时候,项梁,项籍叔侄都去观看.项籍看到秦始皇,说:"这个人可以被取而代之!"项梁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别胡说八道,当心灭族!"但项梁也从此对侄子另眼相看.项籍身高八尺多,力气大得能扛起鼎,才华气概,更是另当地青年胆寒.

秦二世元年七月,大泽乡起义爆发,两个月后,会稽太守殷通对项梁说:"江西那边都造反了,这也是天要亡了大秦.我知道先发制人的道理,我要发兵了,就由你和桓楚带兵吧"当时桓楚正在泽中流亡.

项梁说:"桓楚逃亡,没人知道他哪去了,只有项籍知道."项梁于是出来,告戒项籍持剑在外侍立.项梁又回去和太守做在一起说:"请您召见项籍,让他受命召回桓楚."太守说:"好"项梁于是召进项籍.不一会,项籍说:"可以动手了!"然后就拔出剑斩了太守的头.项梁拿着太守的头,配好了他的印绶.太守部下大吃一惊,陷入混乱.项籍击杀了数十百人.于是整个一个太守府全拜服于地,没人敢起身.项梁找来了原先就认识的豪杰官吏,宣告带领吴中兵马起义派人拿下下县,得到八千精兵.项梁任命吴中的豪杰们为校尉、候、司马等官职.有一个人没有封官,就亲自去向项梁讨说法.项梁说:"上回有一次我办个丧,要让你主事,你都没办好,所以我不能任用你."众人于是都很佩服.于是项梁自封会稽守,项籍做了副将,巡行下县.

项羽本纪 节选译文

卷五?滕文公章句上

 

 凡五章。

 滕文公为世子,将之楚,过宋而见孟子。 世子,太子也。 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 道,言也。性者,人所禀于天以生之理也,浑然至善,未尝有恶。人与尧舜初无少异,但众人汨于私欲而失之,尧舜则无私欲之蔽,而能充其性尔。故孟子与世子言,每道性善,而必称尧舜以实之。欲其知仁义不外求,圣人可学而至,而不懈于用力也。门人不能悉记其辞,而撮其大旨如此。程子曰:?性即理也。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喜、怒、哀、乐未发,何尝不善。发而中节,即无往而不善;发不中节,然后为不善。故凡言善恶,皆先善而后恶;言吉凶,皆先吉而后凶;言是非,皆先是而后非。? 世子自楚反,复见孟子。孟子曰:?世子疑吾言乎?夫道一而已矣。 复,扶又反。夫,音扶。时人不知性之本善,而以圣贤为不可企及;故世子于孟子之言不能无疑,而复来求见,盖恐别有卑近易行之说也。孟子知之,故但告之如此,以明古今圣愚本同一性,前言已尽,无复有他说也。 成?谓齐景公曰:?彼丈夫也,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公明仪曰:?文王我师也,周公岂欺我哉? ,古苋反。成?,人姓名。彼,谓圣贤也。有为者亦若是,言人能有为,则皆如舜也。公明,姓;仪,名;鲁贤人也。文王我师也,盖周公之言。公明仪亦以文王为必可师,故诵周公之言,而叹其不我欺也。孟子既告世子以道无二致,而复引此三言以明之,欲世子笃信力行,以师圣贤,不当复求他说也。 今滕,绝长补短,将五十里也,犹可以为善国。书曰:?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 瞑,莫甸反。眩,音县。绝,犹截也。书商书说命篇。瞑眩,愦乱。言滕国虽小,犹足为治,但恐安于卑近,不能自克,则不足以去恶而为善也。愚按:孟子之言性善,始见于此,而详具于告子之篇。然默识而旁通之,则七篇之中,无非此理。其所以扩前圣之未发,而有功于圣人之门,程子之言信矣。

 滕定公薨。世子谓然友曰:?昔者孟子尝与我言于宋,于心终不忘。今也不幸至于大故,吾欲使子问于孟子,然后行事。? 定公,文公父也。然友,世子之傅也。大故,大丧也。事,谓丧礼。 然友之邹问于孟子。孟子曰:?不亦善乎!亲丧固所自尽也。曾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 齐,音资。疏,所居反。?,诸延〔一〕反。当时诸侯莫能行古丧礼,而文公独能以此为问,故孟子善之。又言父母之丧,固人子之心所自尽者。盖悲哀之情,痛疾之意,非自外至,宜乎文公于此有所不能自已也。但所引曾子之言,本孔子告樊迟者,岂曾子尝诵之以告其门人欤?三年之丧者,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故父母之丧,必以三年也。齐,衣下缝也。不缉曰斩衰,缉之曰齐衰。疏,麤也,麤布也。?,糜也。丧礼:三日始食粥。既葬,乃疏食。此古今贵贱通行之礼也。 然友反命,定为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至于子之身而反之,不可。且志曰:?丧祭从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 父兄,同姓老臣也。滕与鲁俱文王之后,而鲁祖周公为长。兄弟宗之,故滕谓鲁为宗国也。然谓二国不行三年之丧者,乃其后世之失,非周公之法本然也。志,记也,引志之言而释其意。以为所以如此者,盖为上世以来,有所传受;虽或不同,不可改也。然志所言,本谓先王之世旧俗所传,礼文小异而可以通行者耳,不谓后世失礼之甚者也。 谓然友曰:?吾他日未尝学问,好驰马试剑。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尽于大事,子为我问孟子。?然友复之邹问孟子。孟子曰:?然。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曰:?君薨,听于冢宰。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先之也。?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是在世子。? 好、为,皆去声。复,扶又反。歠,川悦反。不我足,谓不以我满足其意也。然者,然其不我足之言。不可他求者,言当责之于己。冢宰,六卿之长也。歠,饮也。深墨,甚黑色也。即,就也。尚,加也。论语作上,古字通也。偃,伏也。孟子言但在世子自尽其哀而已。 然友反命。世子曰:?然。是诚在我。?五月居庐,未有命戒。百官族人可谓曰知。及至葬,四方来观之,颜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 诸侯五月而葬,未葬,居倚庐于中门之外。居丧不言,故未有命令教戒也。可谓曰知,疑有阙误。或曰?皆谓世子之知礼也。?林氏曰:?孟子之时,丧礼既坏,然三年之丧,恻隐之心,痛疾之意,出于人心之所固有者,初未尝亡也。惟其溺于流俗之弊,是以丧其良心而不自知耳。文公见孟子而闻性善尧舜之说,则固有以启发其良心矣,是以至此而哀痛之诚心发焉。及其父兄百官皆不欲行,则亦反躬自责,悼其前行之不足以取信,而不敢有非其父兄百官之心。虽其资质有过人者,而学问之力,亦不可诬也。及其断然行之,而远近见闻无不悦服,则以人心之所同然者,自我发之,而彼之心悦诚服,亦有所不期然而然者。人性之善,岂不信哉??〔一〕?延?原作?筵?,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滕文公问为国。 文公以礼聘孟子,故孟子至滕,而文公问之。 孟子曰:?民事不可缓也。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绹,音陶。亟,纪力反。民事,谓农事。诗豳风七月之篇。于,往取也。绹,绞也。亟,绞也。亟,急也。乘,升也。播,布也。言农事至重,人君不可以为缓而忽之。故引诗言治屋之急如此者,盖以来春将复始播百谷,而不暇为此也。 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音义并见前篇。 是故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 恭则能以礼接下,俭则能取民以制。 阳虎曰:?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阳虎,阳货,鲁季氏家臣也。天理人欲,不容并立。虎之言此,恐为仁之害于富也;孟子引之,恐为富之害于仁也。君子小人,每相反而已矣。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实皆什一也。彻者,彻也;助者,借也。 彻,敕列反。借,子夜反。此以下,乃言制民常产,与其取之之制也。夏时一夫授田五十亩,而每夫计其五亩之入以为贡。商人始为井田之制,以六百三十亩之地,画为九区,区七十亩。中为公田,其外八家各授一区,但借其力以助耕公田,而不复税其私田。周时一夫授田百亩。乡遂用贡法,十夫有沟;都鄙用助法,八家同井。耕则通力而作,收则计亩而分,故谓之彻。其实皆什一者,贡法固以十分之一为常数,惟助法乃是九一,而商制不可考。周制则公田百亩,中以二十亩为庐舍,一夫所耕公田实计十亩。通私田百亩,为十一分而取其一,盖又轻于什一矣。窃料商制亦当似此,而以十四亩为庐舍,一夫实耕公田七亩,是亦不过什一也。彻,通也,均也。借,借也。 龙子曰:?治地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贡。贡者校数岁之中以为常。乐岁,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盈焉。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使老稚转乎沟壑,恶在其为民父母也?? 乐,音洛。盻,五礼反,从目从兮。或音普苋反者非。养,去声。恶,平声。龙子,古贤人。狼戾,犹狼借,言多也。粪,壅〔一〕也。盈,满也。盻,恨视也。勤动,劳苦也。称,举也。贷,借也。取物于人,而出息以偿之也。益之,以足取盈之数也。稚,幼子也。 夫世禄,滕固行之矣。 夫,音扶。孟子尝言文王治岐,耕者九一,仕者世禄,二者王政之本也。今世禄滕已行之,惟助法未行,故取于民者无制耳。盖世禄者,授之土田,使之食其公田之入,实与助法相为表?,所以使君子野人各有定业,而上下相安者也,故下文遂言助法。 诗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为有公田。由此观之,虽周亦助也。 雨,于付反。诗小雅大田之篇。雨,降雨也。言愿天雨于公田,而遂及私田,先公而后私也。当时助法尽废,典籍不存,惟有此诗,可见周亦用助,故引之也。 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 庠以养老为义,校以教民为义,序以习射为义,皆乡学也。学,国学也。共之,无异名也。伦,序也。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此人之大伦也。庠序学校,皆以明此而已。 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 滕国褊小,虽行仁政,未必能兴王业;然为王者师,则虽不有天下,而其泽亦足以及天下矣。圣贤至公无我之心,于此可见。 诗云?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文王之谓也。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国。? 诗大雅文王之篇。言周虽后稷以来,旧为诸侯,其受天命而有天下,则自文王始也。子,指文公,诸侯未逾年之称也。 使毕战问井地。孟子曰:?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 夫,音扶。毕战,滕臣。文公因孟子之言,而使毕战主为井地之事,故又使之来问其详也。井地,即井田也。经界,谓治地分田,经画其沟涂封植之界也。此法不修,则田无定分,而豪强得以兼幷,故井地有不钓;赋无定法,而贪暴得以多取,故谷禄有不平。此欲行仁政者之所以必从此始,而暴君污吏则必欲慢而废之也。有以正之,则分田制禄,可不劳而定矣。 夫滕壤地褊小,将为君子焉,将为野人焉。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 夫,音扶。养,去声。言滕地虽小,然其闲亦必有为君子而仕者,亦必有为野人而耕者,是以分田制禄之法,不可偏废也。 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 此分田制禄之常法,所以治野人使养君子也。野,郊外都鄙之地也。九一而助,为公田而行助法也。国中,郊门之内,乡遂之地也。田不井授,但为沟洫,使什而自赋其一,盖用贡法也。周所谓彻法者盖如此,以此推之,当时非惟助法不行,其贡亦不止什一矣。 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 此世禄常制之外,又有圭田,所以厚君子也。圭,洁也,所以奉祭祀也。不言世禄者,滕已行之,但此未备耳。 余夫二十五亩。 程子曰:?一夫上父母,下妻子,以五口八口为率,受田百亩。如有弟,是余夫也。年十六,别受田二十五亩,俟其壮而有室,然后更受百亩之田。?愚按:此百亩常制之外,又有余夫之田,以厚野人也。 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 死,谓葬也。徙,谓徙其居也。同井者,八家也。友,犹伴也。守望,防寇盗也。 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 养,去声。别,彼列反。此详言井田形体之制,乃周之助法也。公田以为君子之禄,而私田野人之所受。先公后私,所以别君子野人之分也。不言君子,据野人而言,省文耳。上言野及国中二法,此独详于治野者,国中贡法,当时已行,但取之过于什一尔。 此其大略也。若夫润泽之,则在君与子矣。? 夫,音扶。井地之法,诸侯皆去其籍,此特其大略而已。润泽,谓因时制宜,使合于人情,宜于土俗,而不失乎先王之意也。吕氏曰:?子张子慨然有意三代之治。论治人先务,未始不以经界为急。讲求法制,粲然备具。要之可以行于今,如有用我者,举而措之耳。尝曰:?仁政必自经界始。贫富不均,教养无法;虽欲言治,皆苟而已。世之病难行者,未始不以亟夺富人之田为辞。然兹法之行,悦之者众。苟处之有术,期以数年,不刑一人而可复。所病者,特上之未行耳。?乃言曰:?纵不能行之天下,犹可验之一乡。?方与学者议古之法,买田一方,画为数井。上不失公家之赋役。退以其私,正经界,分宅里,立敛法,广储蓄,兴学校,成礼俗,救菑恤患,厚本抑末。足以推先王之遗法,明当今之可行。有志未就而卒。?愚按:丧礼经界两章,见孟子之学,识其大者。是以虽当礼法废坏之后,制度节文不可复考,而能因略以致详,推旧而为新;不屑屑于既往之迹,而能合乎先王之意,真可谓命世亚圣之才矣。〔一〕?壅?原作?拥?,据清仿宋大字本改。

 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远方之人闻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为氓。?文公与之处,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 衣,去声。捆,音阃。神农,炎帝神农氏。始为耒耜,教民稼穑者也。为其言者,史迁所谓农家者流也。许,姓,行,名也。踵门,足至门也。仁政,上章所言井地之法也。廛,民所居也。氓,野人之称。褐,毛布,贱者之服也。捆,扣?之欲其坚也。以为食,卖以供食也。程子曰:?许行所谓神农之言,乃后世称述上古之事,失其义理者耳,犹阴阳、医、方称黄帝之说也。? 陈良之徒陈相与其弟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曰:?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为圣人氓。? 陈良,楚之儒者。耜,所以起土。耒,其柄也。 陈相见许行而大悦,尽弃其学而学焉。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仓廪府库,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恶得贤?? 饔,音雍。飧,音孙。恶,平声。饔飧,熟食也。朝曰饔,夕曰飧。言当自炊爨以为食,而兼治民事也。厉,病也。许行此言,盖欲阴坏孟子分别君子野人之法。 孟子曰:?许子必种粟而后食乎??曰:?然。?许子必织布而后衣乎??曰:?否。许子衣褐。?许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曰:?自织之与??曰:?否。以粟易之。?曰:?许子奚为不自织??曰:?害于耕。?曰:?许子以釜甑爨,以铁耕乎??曰:?然。?自为之与??曰:?否。以粟易之。? 衣,去声。与,平声。釜,所以煮。甑,所以炊。爨,然火也。铁,耜属也。此语八反,皆孟子问而陈相对也。 ?以粟易械器者,不为厉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岂为厉农夫哉?且许子何不为陶冶。舍皆取诸其宫中而用之?何为纷纷然与百工交易?何许子之不惮烦??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 舍,去声。此孟子言而陈相对也。械器,釜甑之属也。陶,为甑者。冶,为釜铁者。舍,止也,或读属上句。舍,谓作陶冶之处也。 ?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与,平声。食,音嗣。此以下皆孟子言也。路,谓奔走道路,无时休息也。治于人者,见治于人也。食人者,出赋税以给公上也。食于人者,见食于人也。此四句皆古语,而孟子引之也。君子无小人则饥,小人无君子则乱。以此相易,正犹农夫陶冶以粟与械器相易,乃所以相济而非所以相病也。治天下者,岂必耕且为哉? 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禹疏九河,瀹济漯,而注诸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然后中国可得而食也。当是时也,禹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虽欲耕,得乎? 瀹,音药。济,子礼反。漯,他合反。天下犹未平者,洪荒之世,生民之害多矣;圣人迭兴,渐次除治,至此尚未尽平也。洪,大也。横流,不由其道而散溢妄行也。泛滥,横流之貌。畅茂,长盛也。繁殖,众多也。五谷,稻、黍、稷、麦、菽也。登,成熟也。道,路也。兽蹄鸟迹交于中国,言禽兽多也。敷,布也。益,舜臣名。烈,炽也。禽兽逃匿,然后禹得施治水之功。疏,通也,分也。九河:曰徒骇,曰太史,曰马颊,曰覆釜,曰胡苏,曰简,曰洁,曰钩盘,曰鬲津。瀹,亦疏通之意。济漯,二水名。决、排,皆去其壅塞也。汝、汉、淮、泗,亦皆水名也。据禹贡及今水路,惟汉水入江耳。汝泗则入淮,而淮自入海。此谓四水皆入于江,记者之误也。 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使契为司徒,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放勋曰:?劳之来之,匡之直之,辅之翼之,使自得之,又从而振德之。?圣人之忧民如此,而暇耕乎? 契,音薛。别,彼列反。长、放,皆上声。劳、来,皆去声。言水土平,然后得以教稼穑;衣食足,然后得以施教化。后稷,官名,弃为之。然言教民,则亦非并耕矣。树,亦种也。艺,殖也。契,亦舜臣名也。司徒,官名也。人之有道,言其皆有秉彝之性也。然无教则亦放逸怠惰而失之,故圣人设官而教以人伦,亦因其固有者而道之耳。书曰:?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此之谓也。放勋,本史臣赞尧之辞,孟子因以为尧号也。德,犹惠也。尧言,劳者劳之,来者来之,邪者正之,枉者直之,辅以立之,翼以行之,使自得其性矣,又从而提撕警觉以加惠焉,不使其放逸怠惰而或失之。盖命契之辞也。 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皋陶为己忧。夫以百亩之不易为己忧者,农夫也。 夫,音扶。易,去声。易,治也。尧舜之忧民,非事事而忧之也,急先务而已。所以忧民者其大如此,则不惟不暇耕,而亦不必耕矣。 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为天下得人者谓之仁。是故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 为、易,并去声。分人以财,小惠而已。教人以善,虽有爱民之实,然其所及亦有限而难久。惟若尧之得舜,舜之得禹皋陶,及所谓为天下得人者,而其恩惠广大,教化无穷矣,此其所以为仁也。 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君哉舜也!巍巍乎有天下而不与焉!?尧舜之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 与,去声。则,法也。荡荡,广大之貌。君哉,言尽君道也。巍巍,高大之貌。不与,犹言不相关,言其不以位为乐也。 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陈良,楚产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学于中国。北方之学者,未能或之先也。彼所谓豪杰之士也。子之兄弟事之数十年,师死而遂倍之。 此以下责陈相倍师而学许行也。夏,诸夏礼义之教也。变夷,变化蛮夷之人也。变于夷,反见变化于蛮夷之人也。产,生也。陈良生于楚,在中国之南,故北游而学于中国也。先,过也。豪杰,才德出众之称,言其能自拔于流俗也。倍,与背同。言陈良用夏变夷,陈相变于夷也。 昔者孔子没,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入揖于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曾子。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皜皜乎不可尚已。? 任,平声。强,上声。暴,蒲木反。皜,音杲。三年,古者为师心丧三年,若丧父而无服也。任,担也。场,冢上之坛场也。有若似圣人,盖其言行气象有似之者,如檀弓所记子游谓有若之言似夫子之类是也。所事孔子,所以事夫子之礼也。江汉水多,言濯之洁也。秋日燥烈,言暴之干也。皜皜,洁白貌。尚,加也。言夫子道德明着,光辉洁白,非有若所能彷佛也。或曰:?此三语者,孟子赞美曾子之辞也。? 今也南蛮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子之师而学之,亦异于曾子矣。 鴃,亦作鵙,古役反。鴃,博劳也,恶声之鸟。南蛮之声似之,指许行也。 吾闻出于幽谷迁于乔木者,末闻下乔木而入于幽谷者。 小雅伐木之诗云:?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鲁颂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周公方且膺之,子是之学,亦为不善变矣。? 鲁颂閟宫之篇也。膺,击也。荆,楚本号也。舒,国名,近楚者也。惩,艾也。按今此诗为僖公之颂,而孟子以周公言之,亦断章取义也。 ?从许子之道,则市贾不贰,国中无伪。虽使五尺之童适市,莫之或欺。布帛长短同,则贾相若;麻缕丝絮轻重同,则贾相若;五谷多寡同,则贾相若;屦大小同,则贾相若。? 贾音价,下同。陈相又言许子之道如此。盖神农始为市井,故许行又托于神农,而有是说也。五尺之童,言幼小无知也。许行欲使市中所粥之物,皆不论精粗美恶,但以长短轻重多寡大小为价也。 曰:?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或相倍蓰,或相什伯,或相千万。子比而同之,是乱天下也。巨屦小屦同贾,人岂为之哉?从许子之道,相率而为伪者也,恶能治国家?? 夫,音扶。蓰,音师,又山绮反。比,必二反。恶,平声。倍,一倍也。蓰,五倍也。什伯千万,皆倍数也。比,次也。孟子言物之不齐,乃其自然之理,其有精粗,犹其有大小也。若大屦小屦同价,则人岂肯为其大者哉?今不论精粗,使之同价,是使天下之人皆不肯为其精者,而竞为滥恶之物以相欺耳。

 墨者夷之,因徐辟而求见孟子。孟子曰:?吾固愿见,今吾尚病,病愈,我且往见,夷子不来!? 辟,音壁,又音辟。墨者,治墨翟之道者。夷,姓;之,名。徐辟,孟子弟子。孟子称疾,疑亦托辞以观其意之诚否。 他日又求见孟子。孟子曰:?吾今则可以见矣。不直,则道不见;我且直之。吾闻夷子墨者。墨之治丧也,以薄为其道也。夷子思以易天下,岂以为非是而不贵也?然而夷子葬其亲厚,则是以所贱事亲也。? 不见之见,音现。又求见,则其意已诚矣,故因徐辟以质之如此。直,尽言以相正也。庄子曰:?墨子生不歌,死无服,桐棺三寸而无椁。?是墨之治丧,以薄为道也。易天下,谓移易天下之风俗也。夷子学于墨氏而不从其教,其心必有所不安者,故孟子因以诘之。 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曰:?儒者之道,古之人?若保赤子?,此言何谓也?之则以为爱无差等,施由亲始。?徐子以告孟子。孟子曰:?夫夷子,信以为人之亲其兄之子为若亲其邻之赤子乎?彼有取尔也。赤子匍匐将入井,非赤子之罪也。且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而夷子二本故也。 夫,音扶,下同。匍,音蒲。匐,蒲北反。?若保赤子?,周书康诰篇文,此儒者之言也。夷子引之,盖欲援儒而入于墨,以拒孟子之非己。又曰:?爱无差等,施由亲始?,则推墨而附于儒,以释己所以厚葬其亲之意,皆所谓遁辞也。孟子言人之爱其兄子与邻之子,本有差等。书之取譬,本为小民无知而犯法,如赤子无知而入井耳。且人物之生,必各本于父母而无二,乃自然之理,若天使之然也。故其爱由此立,而推以及人,自有差等。今如夷子之言,则是视其父母本无异于路人,但其施之之序,姑自此始耳。非二本而何哉?然其于先后之间,犹知所择,则又其本心之明有终不得而息者,此其所以卒能受命而自觉其非也。 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他日过之,狐狸食之,蝇蚋姑嘬之。其颡有泚,睨而不视。夫泚也,非为人泚,中心达于面目。盖归反虆梩而掩之。掩之诚是也,则孝子仁人之掩其亲,亦必有道矣。? 蚋,音汭。嘬,楚怪反,泚,七礼反。睨,音诣。为,去声。虆,力追反。梩,力知反。因夷子厚葬其亲而言此,以深明一本之意。上世,谓太古也。委,弃也。壑,山水所趋也。蚋,蚊属。姑,语助声,或曰蝼蛄也。嘬,攒共食之也。颡,额也。泚,泚然汗出之貌。睨,邪视也。视,正视也。不能不视,而又不忍正视,哀痛迫切,不能为心之甚也。非为人泚,言非为他人见之而然也。所谓一本者,于此见之,尤为亲切。盖惟至亲故如此,在他人,则虽有不忍之心,而其哀痛迫切,不至若此之甚矣。反,覆也。虆,土笼也。梩,土轝也。于是归而掩覆其亲之尸,此葬埋之礼所由起也。此掩其亲者,若所当然,则孝子仁人所以掩其亲者,必有其道,而不以薄为贵矣。 徐子以告夷子。夷子怃然为闲曰:?命之矣。? 怃,音武。闲,如字。怃然,茫然自失之貌。为闲者,有顷之闲也。命,犹教也。言孟子已教我矣。盖因其本心之明,以攻其所学之蔽,是以吾之言易入,而彼之惑易解也。

项羽已经杀了卿子冠军宋义,威名震撼楚国,声名遍闻于诸侯。项羽乃派遣当阳君、蒲将军二人率领二万人渡过漳河,去救钜鹿。二人小有胜利。赵将陈馀又请项羽多出兵。项羽便领全部的兵渡过漳河。兵过了河以后,便把船都敲破,沉入水中;把做饭的锅和蒸饭用的瓦甑,都敲破;把房屋都烧掉;保留三天的粮食,用以向士兵表示,如不能战胜,就只有死,没有退还的可能,士卒乃没一个人有退回之心。

于是大军一到,便围了王离,楚军勇猛作战,九战九胜,断决了秦军的甬道,大破秦军;杀了秦将苏角,虏获了王离;涉闲不肯降楚,引火*而死。在这大战之间,楚兵勇气百倍,冠于诸侯。诸侯军前来救赵,兵到钜鹿的,筑有十多个大营垒,但都不敢出兵。等到项羽兵攻击秦军的时候,各诸侯的诸将都躲在壁垒之上观望。这时楚国战士,都是勇猛无前,以一当十;楚兵作战之时,呼喊叱咤,声震天地。诸侯军即使在壁上观望,都无不恐怖畏惧,惊骇万分。

于是项羽在大破秦军之后,召见各诸侯将。诸侯将进了辕门,都跪倒在地,膝行向行,不敢抬头仰视!项羽由此开始,作了诸侯上将军,所有诸侯军队都归属项羽部下